会飞的橙子

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。

【驼妹】禁止脱轨(1)

黒澤千夏:

恐怖无限流背景


禁止上升真人








实习生,今天你内卷了吗(1)






田野是闻着满鼻子消毒水味儿醒的,脑袋晕得很,额头被磕到的地方很痛,伸手揉了两把,仍觉天旋地转。




他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,入眼是长长的走廊,左右两侧是许多扇门,离他最近的一扇不到半米远,门上挂着个牌子,田野还在发懵,他站在原地没动,眯着眼睛去瞅,好半天才看清上面的字,是201病房。




阿布是今天中午的航班,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,早上反复嘱咐他记得按时喂奶思,还要让它吃鱼油。




田野点点头,竖起三根指头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忘,阿布不放心地拍拍他:“那行,交给你了野神,别让我回来发现奶思告状啊。”




前段时间开的小号在韩服排了五六分钟也没进去,田野窝在电竞椅里,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打哈欠。




他最近睡眠质量差得不得了,失眠多梦,每每半夜惊醒,又记不起来到底梦见什么,屏幕上挂着游戏界面,他盯着一秒一秒增加的匹配时间发呆。




训练室很静,李炫君已经进游戏了,戴着耳机,他作息总是规律些,其他队友有些打到两三点,个别到凌晨才下线休息,这时候都还睡着。




田野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,还很早,不到十点钟。




李炫君昨天夸了他,说坚持早起好习惯,当个好电竞公务员,田野笑得比哭还难看,因为自己不是自愿早起,他是睡不着被迫爬起来的。




游戏一直排不进去,十几分钟后田野站了起来,打算晃一圈,出去瞧瞧奶思再回来。




他推开椅子,随便吐槽了一句:“韩服是不是要凉了啊,排不到人啊。”李炫君忙着清线,把耳机掰起来一点问:“啊?你说什么?”




“没事!我马上回来,你帮我留意下,要排到了帮我点点。”




上单答应道,OK。




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陪小黄狗玩了,训练时间很紧,最近状态又昏昏沉沉的。田野没打算找队医,他准备再等等,吃几天褪黑素,没效果再说。




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好几年前,知道金赫奎没续约,要离开中国的时候。




最后一次聚餐是散伙饭,田野喝酒了,其实总共也没碰几口,明凯便抢了他的杯子,说,小孩子喝什么酒,deft也不管管你。




田野酒量不行,甚至比金赫奎还要差一点,不提deft还好,一提起来这ID就好似碰到了他的泪腺,他忍了半天,最后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。




金赫奎是挨着他坐的,手足无措至极,慌里慌张去揪餐巾纸递过去。田野不接,哭得一塌糊涂,最后金赫奎只好搀着他去洗手池洗脸,装了一口袋纸巾,一点一点给他擦眼泪。




他好像有点醉,酒壮怂人胆,嘴在前面跑,脑子在后面追。




于是去揪金赫奎的袖子,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能不能别走,又稀里糊涂地把真心话一股脑儿全倒出来,说我喜欢你,能不能别走啊。




金赫奎给他擦眼泪的手一顿,指尖蜷起来,无措地攥着纸巾,手腕僵在他脸颊旁一动不动,像被眼泪给烫伤了。




他离得那么近,近到田野能看见他不停颤动的睫毛,如同想要起飞逃跑的蝴蝶翅膀。




小小的洗手台上站着的两个人被摁了暂停键,金赫奎没回答,田野也没再说话,过了不知道多久,也许有大半世纪,又或许只短短几分钟。




田野被扯进一个干燥且温暖的怀抱里,像冬天晒过的暖烘烘的被子。




金赫奎棉服的拉链没拉,揽着他的腰把他轻轻圈起来,裹在衣服里。




少年个子比他高,田野把下巴搭在对方肩上,他哭得鼻子发堵,发顶被蹭了蹭,金赫奎长叹了一口气,声音闷闷地道歉:“no,iko,no。”




意料之中的答案,所以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把脑袋低下去贴着对方胸口,拥抱已经很奢侈了,要当个知足的人。毕竟这些也只是酒后的胡话而已。




田野从来不当自私鬼,知道金赫奎不能留下来,自己和俱乐部也没有可以用来留住对方的东西,如果拿感情做筹码,那就是无赖的绑架。




就像阿布曾经戳他的脸颊,说,把你的感情收一收,有什么话留到退役之后再讲,你们两个要是现在谈恋爱,以后在赛场上怎么办?你这个人思想出问题了,我得把你骂醒,幸好驼精不陪你胡闹。




奶思还没睡醒,窝成一团。




现在到了春季,小狗也春困秋乏,田野没动手扒拉小家伙,想着让它多睡一会儿,毕竟小狗的世界里不需要早起工作。




他准备回训练室,刚走了没几步又发现鞋带开了,拖到地上,有一小半踩在鞋底下。田野没辙,只好蹲下来系个双层的结,这样牢固,不容易散。




起身时犯低血糖,他伸手撑墙,结果没扶稳,“哐”一声给自己撞上去,撞得七荤八素,脑浆都给摇匀了。




再睁眼就是在医院走廊。




田野低血糖向来不严重,顶多晕几秒;他环视一圈,想着总不会真的菜到被送进医院里了吧,又开始四处张望,走廊很宽,尽头是一扇窗户,有阳光照进来。




他沿着走廊往外走,好半天一个人也没有,静得出奇,只有自己的脚步声,连白噪音都不曾听见。




田野有点犯怵,正常的医院好像不应该这样安静,瓷砖也不至于白得能照出人的倒影。




他急于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,可又走了没几步,便猛地站住了,一只脚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放下,索性保持着奇怪的,好似金鸡独立的姿势。




一片寂静里,突然出现了杂音,是不远处的楼梯口有人在下楼,步频很缓。




田野咽了咽口水,选择性忽视了自己敲锣打鼓的心跳,朝楼梯口的方向走过去,他还没转弯,余光里便映出一个人影。




有个穿白色衣服的身形,没看到正面,最多瞥见一点模糊的侧脸——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,别说是隔着小半条走廊;就算是对方变成了真正的四只蹄子的羊驼,他也能在百八十来只动物里一眼找出来与众不同的那只。




他把语速放得很缓,显得迟疑,可声音却笃定极了:“金赫奎?”




被叫到名字的人应声回头。




田野看着他,视线不住地上下乱扫,要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脑了,可欣喜之余又生出点茫然——因他捕捉到对方一瞬间的表情,眉眼低垂,笑容里有苦涩的东西。




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?为什么会露出一副既疲惫又难过的样子。




不过他很快便摇摇头,怀疑是自己看错了,那副表情消失地太快,好像就是自己的错觉。




不论现在到底什么情况,只要金赫奎在他身边,一切不安与恐惧便都不再是问题了,于是直直扑过去。




这不是个闲聊的好场合,田野凑到他身边,站定脚步,才想起绞尽脑汁蹦几个组合的英文单词出来,什么“where is this”和“why are you here”。




金赫奎瞅着他的口型,好半天没说话,只抿着嘴唇笑,最后伸手去捉他的袖口:“说来话长,一会再告诉你,先下楼。”




田野:“……?”




只懂哑巴中文的韩国人,回国后再练就出炉火纯青普通话,且分外流畅毫无口音,听得田野大跌眼镜,发了愣,一时半会回不过神。




半晌,艰难开口:“金赫奎你跟谁学的中文啊?”




金赫奎:“没学中文。”




田野:“……ok,我幻听了,go。”




金赫奎只好解释:“同声传译?就这样理解吧。任务里会自动转化你不熟悉的语言,比如我说韩语,如果传到英国人耳朵里,就会变成英语,你听到的基本就是中文。”




田野勉强接受,压住满腹疑问,把早上的经历一五一十说给金赫奎,后者听了他把脑袋撞墙上的光辉事迹,原本想笑,被田野瞪了一眼才憋回去,仍忍不住锐评:“iko,笨。”




田野的袖子被他攥在手里,好像怕弄丢一样,牵了一路也没丢手,他一点一点把信息整理出来,给田野讲,就像以前一个队时教他打配合那样:“就算没磕到,你也会进来这里的,因为你要做任务了,嗯,那种勇者穿越异世的漫画你读过吗,差不多也是那样,你被选中了,完成任务才能离开。”




田野把信息在脑子里过一道,接受能力出乎意料的好,去摇他的胳膊,做什么任务啊,单挑史莱姆还是真人清兵线。




金赫奎答,更像解密游戏吧,密室逃脱那样,蛮危险的,除了我们外还有其他的任务者,虽然是队友,但不要每个都相信——算了,除了我以外的人,你都要保持警惕,你要聪明才行呀。




他们从三楼一路下来,到达大厅时遇见了其他人,四男两女,个子最高的男性是这个脆弱小团体里的主心骨,他打量过田野,又去看金赫奎:“新人?”




“我是第二次任务,他是新人。”他松开田野的袖子,动作自然地把手揣回自己兜里。




男人看着他的动作,问:“你们认识?”




金赫奎点点头:“他是我弟弟。”




辅助无条件信任自己的AD,脑子转得飞快,做戏做全套,拍拍金赫奎肩膀:“哥,我去那边看看,你们聊。”




男人撇了一眼田野的背影,又扭头看金赫奎:“你们长得不像。”




金赫奎面不改色:“表弟,不是亲的。”




其余人扎堆在对面的角落,没人说话,几个男的沉默不语,两个女孩蜷缩着,互相依偎,短头发的抽抽搭搭掉眼泪,扎马尾辫的那个呆呆地缩着。




大厅正中央立着块智能显示屏,田野凑过去,看见上面是的地图,这是住院部,面积不大,只有三层。




屏幕右侧是几个红字,写着第四人民医院,二楼是普通病房,顶楼重症监护室,显示屏里面裂开了一道,破碎的地方黑糊糊的。




他试着从外套兜里掏出来手机,摁了摁,没信号,但解锁后不联网的功能仍可以照常使用,电量还有八十多格。




他调了省电模式,把相机点开,对着地图咔咔拍了两张,心不在焉地转到墙边看上面的海报,印着些医师大头照,脸部像个黑洞,黑漆漆的,没有五官。




“那除了我们两个外,剩下的都是头一回。”男人做了自我介绍,说自己叫刘源,这是他的第三个任务,又从口袋掏出包廉价的细支芙蓉,摸出一根,又递给金赫奎。




金赫奎摆摆手,没要,男人自顾自点上:“新人多隐藏分就低,这回应该不难。我上次遇见一个五场的,我们人多,十几个,最后只活着出来三个。”




金赫奎没回答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田野身上,跟随着他从墙角转到大门,又在大厅里转了好几圈,良久,嗯了一声。




最后到的是个年轻人,年龄不大,几乎是连滚带爬从楼梯上跑下来,神态惊恐,见了人便开始大喊大叫止不住地询问这是哪里。




刘源简单做了解释,见他仍不住发抖,正欲开口安慰几句,余光里撇到了什么,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,一动不动。




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。




她脖子上挂着听诊器,戴着口罩,身形纸一样单薄,走路像是在飘。




田野出色的动态视力让他比别人更早捕捉到女人的身影,他本来与金赫奎隔有半个身位,看到那东西后下意识向旁边挪了一步,迅速拉住了金赫奎的手。




以前他们在一个队时总是这样的,总是靠在对方肩上腿上又或者拉着手黏糊糊贴在一起,这种本能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了,过多久也不会忘掉,就像无论多大的猫咪,放松状态下依旧会踩奶。




女人走到他们面前停下了,口罩后面传出沉闷的人声。




“既然大家到齐了,那我就说一下,最近医院缺人手,各位既然是来实习的,那就都从前台做起,别嫌这活儿累,上班不允许摸鱼,病人有什么需求会按铃,要做到像关心自己身体一样关心病人,休息的地方在二楼,三间房。”




随着她的话音落下,医院里凭空多出来无数来往的行人,多数是身穿蓝白条病号服的病人,少部分被家属带着,办过出院手续正要离开。




人群中匆匆跑过去几个身着白大褂的男女,嘴里喊着麻烦让让,护着辆手术推车,神色焦急,金赫奎默不作声地看。




那车上空无一物。




马尾辫的女孩被面前这一幕惊吓到,刺耳的尖叫从她嘴里发出,像烧开水的壶。




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阻止她之前,白大褂的身子抢先晃动起来。




女人似飞头蛮一般,脖子硬生生拉长,变得纤细,那颗头颅炮弹般高速地朝女孩冲过去,堪堪停在了她的脸前,不悦地训斥:“谁教你在医院里大喊大叫?影响到病人谁负责,你负责吗?”




女孩的声音瞬间消失,惊吓过度导致大脑一片空白,身子软绵绵靠在墙上。




她不住地摇头,嘴唇发抖,想要道歉却连张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,恐惧到一定程度,眼泪都掉不出来。




田野也吓了一跳,抬头去看金赫奎。




奇怪的是后者什么反应也没有。




只用小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,金赫奎声音不大,甚至有些太轻,但在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里,显得像一枚鱼雷:“我们知道了,工作时间是怎么安排的呢?”




女人将脑袋缓缓扭过来,紧盯了一会,做出一个类似于歪头的滑稽动作。




没人觉得好笑,当然也没人敢笑。




她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还有事情没做完,想起了本职工作,这才把脖子收回去,转了转,脑袋缓缓回到了正确的位置。




刘源默不作声看着,余下的人紧贴墙壁,企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



“你们负责夜班,工作时间是凌晨一点钟到五点半,三个人一组,每一组值一个半小时,下一组到点接班,病人有什么需要会按铃,要及时检查病人情况,至少留一个人在前台。”




刘源又试探问了几个问题,女人一一回答,有人壮着胆子询问什么时候才能离开,得到个似乎有些答非所问的答案——三天考察期过后,优秀的实习生才能被录取。




女人口中的信息翻来覆去就那几条,见几人问得差不多,便说到了时间,自己要去查房了。




这次任务一共三天,在任务里也避免不了内卷,九个人,审核标准是优秀。




可优秀的衡量标准是什么呢,他们都不是专业的护工,高情商如田野,面对病人时大概率只会干巴巴说多喝热水。




供人休息的有三间房,每一间却都只有两张床,准确来说只有一张床,另一张是堪堪能承载一人体重的折叠躺椅。




一群人加起来说的话还不到十句,全程只有刘源提建议,指挥三个人分一间,女孩睡躺椅,男的凑合凑合挤挤。




房间在二楼左侧走廊尽头,并排,最右侧那间的隔壁就是病房。




几个新人都觉得挨着病房最危险,不愿住,刘源没办法,只好让他们借黑白配这样的方式来抽签。




田野是石头剪刀布难民,从前跟金赫奎一队时,从来没赢过他,跟李汭璨玩十盘能输八盘,他心想黑白配总不能也倒霉吧,遂自信出手——




于是光荣成为第一个出局的人。




金赫奎拍拍沮丧的田野,对其他人说自己陪弟弟一间屋,就不参与接下来的猜拳了;众人没有异议,巴不得再多站出来一个自愿睡外侧房的人,来让自己更安全。




很快短发女生也输了猜拳,只好跟他们做室友。




刘源运气好,抽了最中间的屋子。




几人进了各自的房间检查,除了床以外什么也没有,入目清一色的白,像还没装修的毛坯房。




走廊尽头有一扇窗,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太正常,田野对时间很敏感,刚来到这里时他看了时间,九点多,过了几分钟后再看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。




他们不过是同女人问了几句话,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,可上楼后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昏黄,拖在走廊瓷白的地砖上;已经是落日了。




打开手机,才发现锁屏上的数字以跳秒表的时间在增加。




刘源也发现了,见怪不怪地叫他们回房间等着,晚上值班的顺序就先按房间顺序。




其他人默默听他的安排;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老手,最有话语权。




回了房间,金赫奎全程划水,泉水挂机,女孩半靠在躺椅上拨弄手机,把自己当刺猬,蜷起来发呆。




床不大,目测宽度够两个成年人并排躺下,但不能乱动,翻身就会掉下去。




田野坐在床上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戳床头的枕头。




他忙着胡思乱想,揣测值班时会发生什么,从停尸房爬出僵尸一路联想到林正英抓鬼,没注意到金赫奎再一次固定在他身上的目光。




还有五分钟到凌晨一点的时候,三个人下了楼,女孩本来说提前去前台等着上班,田野想了想,说还是稳妥一点,早到迟到都不行,还是掐着点去吧。




前台在一楼大厅中央,侧面对着楼梯。




工作台上嵌着一面显示屏,亮度很低,只有一点微光,下角贴心地标着时间。




田野没抱侥幸心理,是祸躲不过,于是坦然地往椅子上一坐,不像来值班的,倒像个大摇大摆的监工。




他没考虑过这个夜晚会好过,因为没抱侥幸心理,反而奇怪地放松下来。




金赫奎一开始便告诉过他任务里有鬼,会死人,他听完点点头,消化完信息还能有心情同金赫奎开玩笑:“那你千万别上头啊,我要是被抓死了你不许保我,不然再把你也搭进去了。”




金赫奎掐他的脸,教育他别乱说话,说也不说点好的。




田野开始在心里默数,他盯着显示屏上的时间,几十秒过后,时间的最后一位数,终于从零变成了一,他小声说:“时间流速又正常了,只有白天才会加快?像游戏跳过剧情一样,夜晚才是主线。”




女孩抱紧了自己的胳膊,她觉得有点冷:“那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?可以看手机吗?我带了耳机,能不能听听歌,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。”




田野摇摇头:“肯定不行啊,上班玩手机被老板看见会挨骂吧,刘源白天不是也说了吗,任务里有很多规矩,万一触犯了会出事,还是小心点吧。”




他话音才落,面前屏幕那蓝白的页面上便忽地蹦出来一点别的颜色。




那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,还在不停跳动,下面是提示框,标注着房间号——




他们的任务来了。




207病房的病人,按下了无线呼叫的按钮。



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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